清晨的阳光透过招待所的纱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斑。
江宁意坐在窗边的小桌前,面前摊开几张泛黄的信纸。她的钢笔悬在纸面上方,墨水滴落,晕开一小片蓝色。
陆洋从背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写好了吗?”
“快了。”江宁意没有抬头,笔尖终于落下,在纸上划出坚决的线条。
陆洋倒了杯热水放在她手边,然后安静地坐到床边看报纸。房间里只有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报纸的声响。
半小时后,江宁意放下笔,将信纸仔细折好装进信封。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决绝,仿佛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走吧。”她站起身,抚平衣角的褶皱。
文物局的大楼在城东,是一栋灰扑扑的四层建筑。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几个穿着蓝布中山装的人进进出出。
江宁意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站定,目光锁定在大门处。
“我自己去。”她突然说。
陆洋点点头,从兜里先是掏出几颗奶糖,感觉不合适又塞回去,掏出一包烟,假装要抽烟的样子靠在树干上:“我在这儿等你。”
江宁意被逗笑了,她穿过马路,背影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