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吃了炸酱面,买了两瓶汽水,又借了把伞。
之后两人就坐在文物局对面的一处巷子口。
下午两点刚过,大院里的气氛突然变了。几个穿制服的人匆匆走进主楼,门口增加了警卫。陆洋敏锐地注意到,停在院里的那辆黑色轿车被围了起来。
“开始了。”江宁意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汽水瓶。
不到半小时,一群人从主楼出来。被围在中间的正是齐文福,他的金丝眼镜歪在一边,脸色煞白。
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架着他,朝一辆吉普车走去。
就在即将被塞进车里的瞬间,齐文福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射向马路对面。他看到了江宁意。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父女俩对视了一秒。
齐文福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喊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按着头推进了车里。吉普车扬起一片尘土,疾驰而去。
江宁意的手微微发抖,汽水瓶从指间滑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橙色的汽水溅在她的布鞋上,像一滩干涸的血。
陆洋默默掏出手帕,蹲下身替她擦去鞋上的污渍。
当他站起来时,江宁意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眼角微微发红。
“四年前,”她望着吉普车远去的方向,声音很轻,“他升迁无望,就和当时的革委会领导密谋如何吞下江家,要用江家一半的家财换取文物局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