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闭上眼睛,任由这复杂的信息冲刷着自己。三年时光,足够改变太多事情。外公离世,妹妹长大,而他的宁意...
他睁开眼,细细打量着江宁意。阳光从侧面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江宁意比记忆中清瘦了许多,眼睛依旧很迷人,只是眼尾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鬓角生了些许白发。她才三十出头啊,却已经有了沧桑的痕迹。
陆洋突然很想亲吻她的眼睛,只是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难以动弹,只能放弃。
没关系的,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很多的机会可以去亲吻,去爱她。
“宁意,”他突然问道,“我昏迷的时候...你每天都跟我说话吗?”
江宁意的手顿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嗯。医生说...昏迷的人也许能听见。”
“我都听见了。”
陆洋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撩动着江宁意的心弦。
“你跟我说医院新来的小护士把生理盐水配错了,说食堂的刘师傅总给你多打半勺红烧肉,还说...你梦见我们一起去看了洱海。”
瓷勺“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江宁意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微微颤抖:“你...你真的都听见了?”
“不止这些呢...”
陆洋深吸一口气,胸腔传来隐隐疼痛,更多的是江宁意在深夜无声的啜泣和叹息。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这对沉默的夫妻。
江宁意缓缓放下粥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白衬衫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