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伸手探入储物袋,指尖在灵石堆里翻搅片刻,抓出三十枚下品灵石拍在柜台,“来一颗你们的回春丹。”
那筑基期伙计眼皮都没抬,手指轻轻动了下,一个装着八宝楼上品回春丹的小玉瓶就飞到了杨浩然身前的柜台上,显然认定这小修士只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见识见识来自须弥山的丹药。
杨浩然也不言语,从自己储物袋中拿出一瓶自己炼制的回春丹,也放在柜台上,屈指一弹,两粒丹药冲出瓶口悬浮半空。八宝楼的回春丹泛着温润绿光,表面丹纹细密如蛛网,确是宗门制式的上品水准;而他炼制的丹药色泽同样莹润,却似裹着一层朦胧光晕,浑圆的丹体不见丝毫人工雕琢痕迹,流转的光泽浑然天成,竟比制式丹药更多了几分灵气氤氲的质感。
筑基期伙计对灵气的敏锐程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他瞳孔微微收缩,被罚他在八宝楼当值三载,经手的丹药数以千计,这般天然去雕饰的品相,竟好像确实比须弥山的要好一些。
杨浩然盯着悬浮在空中的两颗回春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他伸手轻轻点向自己炼制的丹药,丹药顿时滴溜溜旋转起来,周身萦绕的丹雾凝成一缕缕灵气细丝,在空中勾勒出奇异的丹纹。“我这颗回春丹,药力更纯,疗伤效果也绝非普通丹药可比。”说着,他转头看向筑基期伙计,眼中带着几分挑衅,“敢不敢让我做个试验?”
“什么试验?”那伙计好奇地问道。
杨浩然右手手腕一翻,青铜剑无锋已在手中,他刚想一剑挥向自己左臂,突然整个人定住动弹不得,周身突然凝滞如坠冰窖,金丹威压铺天盖地压下。抬眼望去,对面那个筑基期伙计身后,不知何时立着灰袍老者,鹤发童颜却目含寒芒:“小友这是何故?”
筑基期伙计吓得脸色煞白,三步并作两步拱手道:“周师叔,此人想用自炼丹药与我楼中回春丹比试药效!”说完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老者抚须轻笑,袖袍一挥,杨浩然周身桎梏瞬间消散:“倒有些意思,且让我看看你这毛头小子有何手段。”
杨浩然也不废话,青铜剑无锋寒光一闪,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左臂顿时皮肉翻卷,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嘴巴一吸,自炼丹药吸入口中,屏吸凝神,将药力化解,只见伤口处灵光萦绕,血肉如沸水煮雪般飞速愈合,几个呼吸的时间,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已痊愈,连疤痕都未留下。
杨浩然将左臂伸过去给二人近前观瞧,见二人点头认可,杨浩然收回手臂又是一剑,这一剑落在手臂另一处,几乎相同的力道,几乎一样的伤口,鲜血再次汩汩涌出。他吞下从八宝楼购买的回春丹,运气消化药力,不一会药力便至伤口,伤口血虽止住,狰狞伤口却久久未愈,暗红结痂下还隐隐透着青紫,恐怕想完全长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现在,你还觉得我的丹药比不上你们的?”杨浩然甩了甩染血的剑,对此效果颇为满意。
伙计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柜台后的周姓老者负手踱步上前,浑浊的双眼突然泛起精光,枯瘦如柴的手指隔空划过杨浩然的小臂,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震颤:“你的回春丹药效竟能做到不留半分伤痕,堪比古卷中记载的‘无痕回春丹’,怕是筑基修士服用也能加快伤势复原。”
杨浩然眼见那伙计涨红脸,得意一笑。
周姓老者忽然轻笑一声:“不过小友莫要自满,须弥山传承千年,炼丹阁中高手如云,各代皆有惊世之作。”老者抬手虚点穹顶,楼内灯光骤然一暗,一幅古老画卷在半空徐徐展开,画中丹炉腾起七色火焰,“五百年前,我门中有位‘丹痴’前辈毕生钻研回春丹,他炼制的九转回春丹,连金丹修士重伤垂危之际服下都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