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我的牙烂掉,对他有什么好处?”
向东看傻逼一样看陈仰:“这还用问吗,牙毁了,你从此就会自卑,不敢出去,不敢和别人说话来往,只把他当你的依靠,这叫变相的控制。”
陈仰回向东一个看傻逼的眼神。
两人收起有一点生疏的调侃,沉默着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怅然跟唏嘘。
向东老早就通过做梦,通过陈仰口述确定他们曾经是队友关系。
但亲自回顾,拿回记忆又是另一回事,另一番感受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活了两辈子。
还都是战友。
而对陈仰来说则是,十多年了,太久了。他的生活里已经填充了新的人和事。
要不是他每个月烧香的时候,都把队友们的名字念上一遍,以此来翻新记忆,他怕是会忘记一些人的相貌,忘记虚拟世界的过往。
像那本写满了所有死去的任务者的日记本,他早就收起来了,那里面的人他也不记得了。
风呜呜地吹着,雪在它怀里转圈,快过年了,气温很低。
“阿嚏――”向东打了个喷嚏,他没回来的时候,身强体壮浑身腱子肉,从没体会过精神受伤的痛苦,回来后却把身体搞垮了,精神也伤到了,内里都是疮孔。
俨然是一个打完仗的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