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方宜发了?一条短信,借口去找肝病科的医生?聊病情。
无法顾及这样的理由是否站得住脚,郑淮明全靠最后一丝意念,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心外?办公室。
开了?锁,钥匙“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
郑淮明几乎是扑倒在办公桌前,翻出?两板药,来不及放进嘴里,整个人就无法抑制地蜷缩起来,漱漱发抖。
这一夜,他心力交瘁,身体和心理都已经到了?濒临溃败的边缘。
拆了?几颗药干咽下去,双手深深抵进上腹,那单薄下陷、最柔软的肋间?,残败的器官仍在疯狂抽搐。郑淮明心生?厌弃,生?生?用指骨扣住,反复按压、揉捏,尝试将痉挛强行?解开。
但带来的只有更剧烈反噬而来的剧痛……
他猝然一颤,止不住地呕逆辗转,意识昏聩。
文件柜里还躺着几支强效止痛的注射液,郑淮明目光涣散,狼狈地侧蜷在地板上,盯着那方向……
作为医生?,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如果还想?留着这条命,相隔不到十二小时?,万万不能再打?第?二针。
可最多半个小时?,再不回去,方宜一定会起疑心。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在她心里的信任已经快要崩塌……
那近在咫尺的药瓶,宛如从地狱中伸来的一只手,不断诱惑着他。
落锁 将迎来最早的初雪,也是最漫长的……
这一夜太过漫长, 方宜坐在急救室门外?,等到手脚冰凉、呆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