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否还会心疼,他都不想再用身体博取同情。
郑淮明艰难地掏出了第二管注射液,他是?如此庆幸下午顺手将盒子揣进夹克的口袋。只是?简单地拆去塑料包装,他指尖抖得?几次差点掉落在地,屏息对准青紫的血管推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郑淮明应激地打了个寒颤,窒息感几乎刹那扑面。他只觉快要拿不住了,加大力气按下去。
推尽最后一滴,药管连着血珠凌乱地掉在地板上。
心脏过分杂乱地泵血,冲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他整个人闭眼伏在桌边,久久动弹不得?,缓了足足十几分钟,才勉强倒过一口气。
期间好几次,意?识如沼泽般深陷,郑淮明以为自己?没法短时间再醒过来。他怕方宜进门时被?吓坏,却又有一丝奢望,想知道她还会不会有一丝在意?……
可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镇痛药起效迅速,郑淮明稍缓过来一些。他扶着桌面起身,将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洗去手上的血,换下被?溅脏的一身衣服,又进卧室推了一针止血的药。
回到桌边,郑淮明拿起手机,目光在方宜笑?容的照片上停顿了几秒,左滑退出了页面。他端起桌上一盘盘菜,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了一遍。
明明,方宜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可偏偏……他不想放手,只要她还没有明确地说出“分手”两个字,他还想当做从未看到过这张照片、自欺欺人。
终于,大门口在午夜时有了动静。
随着锁扣“咔哒”一声推开,方宜被?深夜里?客厅的明亮照得?一愣。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纹丝未动,毫不夸张地说,有几样还冒着热气。
郑淮明坐在沙发上,闻声起身,远远对她笑?了一下:“回来了?”
晚餐时小酌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