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几天,方宜下了班更?不想回去,日日在酒吧待到凌晨。
震耳欲聋的音乐、繁乱拥挤的男男女女,她支着头坐在吧台上,沉默地一杯一杯往下咽。刺激的酒水划过喉咙,在胸口灼烧,将怨恨、痛苦和眼泪都燃成?灰烬。
她也痛恨自己的矛盾,不想看见那?张恼人的脸,又?没法?真正地潇洒离开?。
工作也不顺利,她和沈望联系过多家社?会福利机构,百分之八十都一口回绝。唯一一家有意向?的听障学?校,也因迟迟无?法?得到上级单位的许可?而?拖着,几乎要没有了下文……
如果再争取不到确切的意向?,弘文那?边的投资岌岌可?危。
朗姆酒中加了气泡水,方宜一口气喝得太快,止不住地呛咳。胸口的闷堵也随之翻涌,她醉得反胃,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再回到吧台时?,酒杯已经收走,被一杯热水取代?。
她微怔,随之冥冥之中感受到了那?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回过头去,一抹浅蓝的衬衣隐入了纷乱的人群。
走出酒吧时?,方宜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对面的街角。
又?来这一出!
不禁感到厌烦,接下来几天,方宜故意在酒吧越待越晚,甚至一度喝到天际泛起朦胧的白光。
她就不信,郑淮明白天在医院要出门诊、上手术,还能跟自己这么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