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愣在原地,随着?心跳不断泵发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一锥锥冰针,流入四肢百骸。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猫往日可爱的模样……
最初抱回来时,连宠物医生都说不一定能救活,虚弱痩小的一团,毛发打结,满是脏污,连叫唤都没?有力气。
明明已?经一日日好起来了,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它那双蓝盈盈的眼睛变得有神,褐白相间的毛也愈发柔软蓬松,会?大口大口地吃罐头,会?亲昵地跑到人脚边撒娇……
如果不是她?闹别扭去酒吧,郑淮明又怎么会?将小猫带到值班室来?
懊悔和自责如潮水涌上心头,方宜拧了拧眉,忍不住哽咽: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搬出去的……”
冰冷的阳光直射在雪面上,反射得刺眼。
“不是的……”郑淮明怔怔地盯着?虚无?,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是我?没?有……”
呼啸的冷风中,一切言语都是徒然。方宜茫然地环顾四周
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了身后铺满落雪的草地上。一棵苍劲的大树旁边,唯有一小块土地被明显翻过,四周没?有雪,微微凸起。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心尖一酸,一步、一步踩在半融的残雪中,走向那小土堆。弯下腰,指尖轻触上去,新鲜的泥土混杂着?碎草、石子,粗糙潮冷,散发着?腥腻的气味。
它永远被掩埋在了这寒冬的湿土里。
“别看?……”郑淮明艰难地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