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他手臂内侧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几处泛着瘀紫。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闭眼喘息的男人。
半晌,郑淮明靠墙稍缓过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虚弱地倒气?:“阿托……品,喝了酒……有点胃痉挛。”
他目光低垂,瞳孔像是没法聚焦,重复了一遍:“阿托品……”
可方宜看了看手中的注射管,不知是不是她记忆出错,看着比上次在医院李栩拿的那一管更细,颜色也不一样,泛有一丝淡黄。
她心揪地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半搀半架弄到床上。
几分钟过去,郑淮明情况明显有好转。他半靠在床头上,无力地摇摇头:“痉挛是一时的……我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你去休息吧。”
他还穿着应酬时的黑衬衣,皱乱得不成样子。
一句“胃疼成这样还去喝酒?”哽在喉头,两个人如今早不是能说出这句话的关系。
可方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把衬衫换了再睡,湿着睡会感冒的。”
郑淮明怔怔地看着她,像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关心,暗沉的眸光中泛起一丝融化的柔软,如涟漪般荡开。
末了,他似是微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方宜不知作何回复,替他关了灯,掩上门?。
时隔这么久,再次和郑淮明共处一室,方宜心里五味杂陈。手中那一张名?片如此单薄,却?又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