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意识到休息快结束了:“我得走了,等下导演该找我了。”
画面边角里,许循远的背影推门离开。
她担心?郑淮明会介意,大大方方主动?解释:“这次是《健康医学说》领奖,许医生也在,不过我们好多人一起来的,你别多想。”
“不会的。”郑淮明为了让她放心?似的,镜头重新对准了自己的脸,面上是清浅的笑容,“快去吧,你先挂。”
对讲机果然很快传来了传呼,方宜急忙又亲了一下镜头,挂断电话,匆匆跑出了化妆间?。
画面“滴”一声定住,她的笑脸停在屏幕上。
郑淮明眼中笑意消散,眸光稍暗。他?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微微弯下腰,手机从修长的指尖滑落,“啪嗒”掉落在地面上。
踉跄两步,他?脱力地扶住沿路长椅,跌坐下去。
掌心?全是冷汗,潮乎乎的。郑淮明闭眼埋下头,手肘撑着膝盖,喘息了好一阵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
零下的天气?,羽绒服里的衣领已?经完全湿透了。
上周还连坐轮椅都费劲,哪可能几天就能下楼走路?不过是仗着她对康复训练一知半解……而这样刀刃的上日子太过煎熬,他?也快受不住了。
郑淮明摸索出一板止疼片,掰开两片干咽下去。
许久,他?缓缓起身,将?手机捡起来,一步三晃地朝住院部大楼走去。
电梯里人不算多,但空气?不流通,仍有些闷。郑淮明没力气?松一松领口,站在角落里合眼忍耐着轿厢上行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