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人人家中还有固定电话,如今多数拆除了。方宜一个、一个打过去,六个里有四个是空号,只有一个名为李桂兰的阿婆,电话里发出“嘟嘟嘟”的待接听声。
柴惠同?学?说:“我这?边看到,这?位李阿婆上个月还在县医院有过挂号记录,人应该还在海城。她现在的信息按规定我不能透露给你,但是……”
住院记录卡上模糊写着一个老小区的地址。
方宜盯着那串歪歪扭扭的字,心脏突突直跳,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距离除夕只有两天了,可她想起那晚郑淮明脆弱痛苦的神情,还是片刻都无法安下心。他惯是表面云淡风轻,可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从未好受……
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接,方宜实在按捺不住,以工作为由拜托沈望帮忙扯谎,当即订了一张去海城的高铁票。
傍晚时分,她拎着一袋水果、一箱牛奶,站在了那扇破旧的绿色防盗门前。
楼道散发着潮湿闭塞的味道,门边生锈的牛奶箱半
春鈤
敞着。
方宜深呼吸,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等了几分钟,她不死心地又敲了两下。
死寂般的时间里,方宜知道自己此举太冒失了,简直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