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笑了:“我叫沈峤,是玄都山的道士。”
“沈峤?”女童似乎在思考,“是《礼记》中为榆沈的沈?《列子·汤问》中的员峤山?”
“是,正是那两个字。”沈峤为对方小小年纪就拥有的渊博学识而惊叹,“你又是哪家千金,为何会藏在此地?”
女童终究年纪不大,再是稳重成熟也绷不了太久,闻言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听舅舅提过沈道长,沈道长应该不是奉命来找我的罢?”
沈峤也被她绕得有点糊涂了:“你舅舅是谁,我又奉谁的命令?”
女童:“我是窦家阿言,我母亲乃襄阳长公主。”
沈峤明白了:“你所说的舅舅,应当是先帝罢?”
窦言点点头:“我家中有人监视,那些人想让我入宫去见陛下,我只能偷偷跑出来,原是打算来此处寻边叔,没想到没找着人,外头又有人在找我,我又不敢出去……”
沈峤蹙眉:“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母亲乃先帝长姐,当今天子的姑母,谁又敢为难你们?”
话刚落音,他便想到,除了皇帝,又有谁敢为难他们,可不就是皇帝么?
窦言咬住下唇,似有难言之隐,沈峤也没有继续逼问,反是温声道:“这宅子里的人怕是早走了,你留在这里枯等也无用,不如先归家去,有你阿娘在,陛下总不敢如何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