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的种种不愉快积压叠加,心头忽然涌出一股近似委屈的烦闷感,却又无从说起。
沈峤只觉身心俱疲。
这带着委屈郁闷的神情在晏无师看来,却是带了十分的可爱,连带他唇角原本兴味盎然的弧度,此刻也不知不觉染上月华的温柔。
只是这温柔微不可察,沈峤自然也没有瞧见。
“本座哪里有为难你,若真想为难,多的是更加狠辣的手段,又何必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
沈峤薄怒:“这怎么叫无伤大雅,那众目睽睽之下,你,你竟……”
他气上心头,一时有些口拙,话反而说不下去。
晏无师扑哧一笑:“好啦,我赔不是还不成么,不要生气了,要么本座亲自下厨为你作一碗羹汤赔罪?”
沈峤撇过头:“不必了!”
晏无师拉起他:“我从前说的那些话,纵是伤了你的心,那也没办法,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永远不可能收回来的,本座也做不来那些追悔莫及的小儿女姿态,你是得道高人,难道也会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对前尘往事念念不忘,执着不休?旁人都说沈道长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怎么独独对本座这般特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沈峤气笑了:“是孽缘罢!”
晏无师不以为意:“孽缘也好,良缘也罢,左右都是缘,你们道门讲缘法,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不知道顺其自然了。”
沈峤:“依我看,你不该叫晏无师。”
晏无师:“那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