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逃避之举伤他至深,以致于他要这样来报复自己?沈峤不由如此想道,心头掠过一丝惆怅。
陈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循着晏无师所指,望向沈峤所坐的方向。
这一望,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方才沈峤坐在门口,因为光线太亮,皇帝反而没有过多注意,如今仔细端详,发现对方竟还是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陈主不禁询问:“你是何人,在哪座道观清修?”
事已至此,沈峤不能装没听见,他直起身体,拱手施礼:“有劳陛下垂询,贫道山乔子,自北方游历而来,目前借住于白门观。”
陈主方才因晏无师狂妄而起的怒气,此时竟消弭无形,反还对沈峤和颜悦色,露出笑容:“道长既能得人推荐,想必在外间名气赫赫,只是朕未尝听闻而已?”
沈峤道:“陛下过奖,贫道不过一山野道人,籍籍无名,无人问津,贫道也不知方才这位道友何故要举荐贫道。”
直接将皮球又踢了回去。
陈主不以为意,他对晏无师是半分兴趣也没有了,又问沈峤:“不知道长在炼丹上有何心得?”
沈峤摇头:“贫道不擅炼丹,贫道只修一道。”
陈主:“所修何道?”
沈峤:“有情道。”
这是他对宫中来使胡诌的话,此时面对皇帝,竟也原封不动照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