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万里之外的尤卡坦半岛,玛雅祭司们惊恐地发现圣井中的神水变成了孔雀蓝。祭坛上的羽蛇神雕像开始渗出血泪,占卜用的水晶球里,反复映出扬州织坊的画面。更可怕的是,当他们试图用传统仪式净化异象,参与祭祀的年轻祭司突然发疯,用指甲在自己胸口刻画出蜀锦的云纹图案。
回到扬州的阿绣将所有发现写成密信,准备送往长安。可就在投信的当晚,织云坊突然燃起大火。阿绣在火海中抱紧装有染料样本的檀木盒,却看见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张陌生面孔——他们头戴羽蛇神冠冕,用蹩脚的汉语 chanting:"当色彩苏醒,文明的丝线将织就新的牢笼。"
这场大火过后,扬州再无人见过阿绣。但坊间流传,每逢雨夜,织云坊的废墟里就会传出织机转动的声响,而在月光下,焦黑的梁柱上会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孔雀蓝云纹。而在长安博物馆,苏夜的装甲旁悄然多了一块展板,上面陈列着半片烧焦的蜀锦,旁边的注释写着:"玛雅蓝的出现,或许只是文明暗网中冰山一角。"
幻色迷局:丝绸之路上的文明异变
扬州织云坊的飞檐在暴雨中摇晃,市舶司官员刘砚之踏着积水冲入院落,玄色官袍下摆沾满泥浆。当他掀开染房厚重的棉帘,扑面而来的除了湿热的蒸汽,还有一股混杂着海藻腥气与焚香苦涩的诡异气息。老织女阿绣攥着染废的蜀锦跪在地上,绸缎上孔雀蓝的云纹在烛火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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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封锁织坊!"刘砚之的吼声震得梁上的蛛网簌簌掉落。他扯下腰间令牌狠狠砸向地面,身后的衙役立刻抽出长刀布防。可当士兵们冲向库房时,却发现装载蜀锦的木箱早已空空如也——三天前,这批混入玛雅蓝的绸缎已搭上波斯商人的三桅帆船,顺着大运河直抵泉州港,转道驶向大食帝国。
三个月后的君士坦丁堡,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月光洒在丝绸市场的穹顶上。突厥商人哈米德掀开丝绸帐幔,手中的绸缎突然迸发出淡蓝色荧光。围观的商客们发出惊呼,只见布料表面的云纹扭动变形,化作头戴羽蛇神冠冕的虚影,蛇瞳中燃烧着诡异的朱砂红。更诡异的是,当绸缎包裹住青铜烛台,金属表面竟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玛雅象形文字,翻译过来赫然是:"当祭品的颜色跨越海洋,古老的契约将被唤醒。"
与此同时,长安博物馆的警报声刺破夜空。守夜人老陈提着油灯冲向第七代复合装甲展区,却在长廊转角处僵住脚步——陈列柜里的蜀锦内衬正在诡异地蠕动,《璇玑图》的残句如活物般重组,原本的汉字与篆体间,突然浮现出靛蓝色的玛雅字符。当老陈颤抖着点亮射灯,整面展墙都被映成深海般的幽蓝,装甲表面的龟兹钢纹路与琉璃灯的光影交织,竟勾勒出羽蛇神缠绕金字塔的图案。
消息传到工部密室时,苏夜正在研究龟兹钢里的黑曜石碎屑。当他收到君士坦丁堡传来的绸缎拓片,手中的放大镜"啪嗒"坠地。拓片上的荧光颜料成分检测报告显示,其中不仅含有玛雅蓝特有的坡缕石黏土,还混有长安蜀锦特有的茜草与青金石粉末——两种相隔万里的文明染料,此刻竟在分子层面完美融合。
"这是场精心策划的文明渗透。"苏夜将拓片按在《西海图志》的大食商路图上,指尖划过的轨迹与三年前龟兹钢中黑曜石的传播路线惊人重合。更可怕的是,当他启动装甲内的磁暴装置,蜀锦内衬的玛雅文字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威尼斯商人正在用会发光的绸缎包裹神秘木箱,波斯湾的港口里,悬挂羽蛇神旗帜的战船正在加装黑曜石巨炮。
阿夏抱着新破译的波斯文密信撞开房门,羊皮纸上的朱砂图腾还在渗血:"血祭的色彩,终将吞噬织机的经纬。"这句话与装甲内浮现的玛雅文字如出一辙。苏夜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青铜浑天仪上,仪器表面的星轨突然开始逆向旋转,指向夜空中从未出现过的星座——那是玛雅文明传说中,羽蛇神降临的征兆。
深夜的大明宫,皇帝展开苏夜呈上的密奏,案头的龟兹钢镇纸突然发出蜂鸣。当宫人点燃西域进贡的安息香,烟雾竟在空中凝结成羽蛇神的形状。与此同时,扬州织云坊的废墟下,被大火焚毁的染缸突然溢出靛蓝色液体,顺着地下水道流向运河,所到之处,鱼群翻肚漂起,鳞片上布满玛雅象形文字。
更诡异的连锁反应正在蔓延。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开始自动重绘,飞天的飘带染上孔雀蓝,手中的琵琶弦变成了羽蛇神的骨骼;大食帝国的学者在翻译汉籍时,竹简上的文字竟渗出荧光,显现出玛雅历法的星图;而在玛雅雨林深处,沉寂千年的金字塔顶端,羽蛇神雕像的黑曜石眼睛突然亮起,与万里之外长安博物馆的装甲产生跨越时空的共鸣。
苏夜带着工部工匠连夜拆解装甲,却在蜀锦内衬的夹层中发现了更恐怖的真相——那些玛雅文字组成的,竟是一套完整的生物激活方程式。当他将方程式输入磁暴装置的演算系统,屏幕上跳出的结果让所有人毛骨悚然:混入玛雅蓝的蜀锦正在形成文明病毒,通过丝绸贸易传播,最终将改写所有接触者的文明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