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帝是武人秉性,不喜乘轿,于宫中往来只带数人,还都得跟着他步履匆匆。
楚浔入殿时果然神色倦怠,随意抬手托住她未行完的福身礼,顺势握住她手腕,往内室去。
“开春之后搬去长乐宫,你这地方太远。”
“陛下怎么不让臣妾搬到金銮殿去?”
“也可,”楚浔抬了抬眼皮,将她往怀中揽,像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说道:“做个御前侍女,夜里爬龙床方便,也无人会说爱妃惑主了。”
“陛下连名分都不给了?”雨露斜睨他一眼。
“前朝有新安帝将金銮殿改为丽坤宫,与皇后一同居住。”楚浔一手轻捏她的腰闭目养神,另一只手肘撑在木几之上,撑着额头,仿若随口一提,“你是想做御前侍女,还是想做皇后?”
或许他是无心之言,但雨露心中还是一颤,忙从他怀中起身,作势要行礼请罪:“臣妾不敢。”
本以为她会接上几句,楚浔睁开双眼,抬手按住她,神色无奈:“不是胆子很大吗?这会儿又怕什么?起来。”
将她重新抱回怀中,他瞥见木案上那局残棋,略作端详,抬手轻敲她额头:“这棋是你下的?心神不定,杂乱无章。朕还担心你在宫中待着无趣,有心事?”
语毕,他凝视棋盘数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黑棋,提了她一处,原本节节败退的黑子,瞬间有了一线生机。
雨露棋艺不佳,轻哼一声道:“臣妾不会下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你若整日无所事事,那便每日来御书房为朕侍笔。”楚浔悠悠看她一眼。
雨露撇嘴,不满道:“陛下难道没有御前侍女?要臣妾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站几个时辰为您红袖添香?”
“准你坐着。”楚浔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