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陛下只叫了我们两个走,叫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侍书回想起那日也还惶恐着,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道:“见我们不说,便只问了‘香雪’,奴婢怕那东西拿给太医验过只会更不妙,便将它的药用告知了陛下。”
见她要叩头,雨露忙拉起她,宽慰道:“不必这般,你最是稳重,不算行错,当日是我走得太急,还撇下了你们。”
香雪的药性实在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楚浔听了作何感想。
“后来每日都有宫人被带走,有些回来了,有些再没回来……”
“暖玉阁封了之后,有几位娘娘本想来瞧瞧您,但御林军守得严。春猎这个月,陛下不在宫里,自然也没什么事,只是各宫各院都已在猜测——”侍书的话头止了,无奈笑了笑。
雨露心头一怔,忙问:“说就是了。”
“想是流言不假。”
想起楚浔将人抱回来时的样子,侍书心下思付着,这两人的矛盾恐怕已解了大半,便问道:“您可是真与陛下同去了上林苑?”
哪有这么巧的事,即便是并无证据,可大抵是她在后宫时受宠太过,宫人们闲来无事你一言我一语总是能猜得半真半假的。但流言也只是流言,即便是传出了后宫,也没人能证实。后宫的人知晓舒嫔有多受偏宠,朝臣却还没相信他们那位不肯立后又少踏足后宫的陛下有带人同行的一日。
还是楚浔从前的性子太深入人心了。林雨露忍不住笑,心想,楚浔这般冷傲惯了的人,要让众人相信他有一日能为位后妃数次越礼,还得些时日。
“画春,替我拿套里衣来。”
收回思绪,雨露吩咐过,便起身解开腰间系带将襦裙褪下。昨夜那件衬裙透了被扔掉,楚浔临时着人去寻的里裙并不合度,她系带束得紧,勒得难受。
换了套自己的里衣。
林雨露略显紧张地系着衣带:“好像小了。”
想想这一个月的日子她藏在御宿苑每日吃着皇帝的天家饭,睡皇帝的龙榻,还早晚喝着补药,不丰腴才怪了。她有些恼羞成怒,又叫画春去拿了套宽些的,心道幸好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重做几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