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芦苇丛中惊起一群白鹭,扑棱棱地飞向血色残阳。
老船夫眼见船头即将撞岸,布满老茧的双手青筋暴起。
他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跃入齐腰深的泥水中。
浑浊的泥浆溅在他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上,腰间酒葫芦“咕咚咕咚”灌满了泥水。
这老船夫却浑然不觉,像头老黄牛般闷头向前冲,手中缆绳在泥浆里拖出一道深沟。
岸上那根系船的木桩早已腐朽,表面爬满青苔。
就在他系紧的瞬间,远处河心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水面炸开巨大的漩涡——那鱼怪竟仍未放弃!
“快走!河伯怒了!”他朝着渡口处的同行们挥手,并大声呼叫着。
那些人早就看见了清水河面上发生的一切,纵使距离远看得不清楚,也知道是有什么大事,一个个管不了自己的木舟,朝着岸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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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看着水面升起一条青黑色的“线”,如同有人用蘸满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划下一道锋利的痕迹,将水面切开成了两半,分开的波纹尚未完全扩散,就被湍急的河水吞噬得无影无踪。
在水面之下,似乎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云奕凝视了片刻,转过头去,从怀中掏出剩下一半的黄金,来到老船夫身旁,递给了对方。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