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绰又意外,甚至不禁点头。
杨广微微一笑:“行刺皇帝的罪重不重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但真的够危险,你来之前想必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你是傅采林收养的孤女,被傅采林养大,传授武艺,你们有师徒的名分,也有师徒的情谊,但从实际上讲,你只是傅采林培养出来的刺客,一个工具人。你一定帮傅采林杀过很多人,但以你的武功,应该都没什么危险。不过行刺大隋皇帝可不是这样,不要说你,就是傅采林来了,也难以成功,所以他不能命令你来,他需要你自愿来。他暗示你很多,却没让你干什么,想必你也没告诉傅采林你潜入大隋要干什么。”
傅君绰道:“胡说,师父待我情如父女,师父让我干什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犹豫,你不要妄图挑拨我们的关系了,大隋果然都是小人。”
傅君绰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杨广笑道:“是我小人之心好了。你很幸运,傅采林灌输给你爱国主义、民族大义,而不是把你培养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虽然你的思想都是他设计出来的,但这样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这也是他值得人佩服的原因,不愧是三大宗师之一。他当然可以直接让你来行刺大隋皇帝,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成这一个真正的死士,我相信他有这个魅力,你也有这个勇气,似乎他确实不需要遮遮掩掩。”
傅君绰冷笑点头:“我们都不怕牺牲,你们隋人根本理解不了。”
杨广笑道:“你只能说你不怕牺牲,你可不能替别人保证。”
傅君绰道:“你认为我们贪生怕死?”
杨广道:“有不怕牺牲的,也必然有贪生怕死的,这个你否认也没有用。不只你们高句丽,大隋也一样,一样的水养百样的人。只要你履行刺杀的任务,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似乎傅采林无论是命令你,还是诱导你都没有什么不同。”
傅君绰本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杨广的话涉及自己和师父的关系,所以忍不住回应:“小人之心。”
杨广不以为意,道:“但对活着的人可就不同了。你自愿赴死,和你师父命令你去死完全不同。傅采林手下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死士,或者说是弟子,或者说是手下,他能让你死,就能让别人也去死。你可以慷慨就义,但我的想法却是你不能保证别人也如你这般高义。”
“这?”
傅君绰也语塞,她为别人作保,她自己也觉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