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洲没有急着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别太习惯什么都靠自己。”
何瑾俞捏着钥匙,自尊心在作祟,可心里明白,有些东西,靠一腔孤勇是守不住的。
她忽然想起他临去瑞士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天色刚擦黑,楼道里舅舅舅妈的争吵声一波高过一波——
“这房子当初就是你外公糊涂,糊里糊涂过户给你们家的!你妈现在那样,你一个小姑娘撑什么?不如早点卖了,把钱分给大家,谁都公平!”
“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自私!”
舅妈的声音尖利,楼道里邻居都在看热闹。
她拎着刚买的菜回家,一路走到门口,手指攥紧钥匙,“房子是我外公留给我和我妈的,手续也是他亲自办的,这件事……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舅舅舅妈却得寸进尺,声音刺耳、满是贪婪。
她受够了这样无休止的争吵,终于逃了下来,一个人坐在楼下长椅上。
手机翻来覆去,不知道能打给谁。
犹豫了很久,她才点开华砚洲的号码,低声问他:“你在家吗?我能不能……今晚去你那边?”
对面只说:“我去接你。”
她急急拒绝,“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华砚洲没有多问,只在她进门的时,把家里的钥匙递到她手里,说:“这里你随时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