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走到倒地的秦月华身边,看了一眼那个持剑的男人,冷漠地开口,声音如同枯木摩擦:“事已了。”
男人恭敬地低下头:“有劳道长。”
道士不再理会他,而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凌空指向秦月华的眉心,只见一缕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白光,如同受到牵引一般,缓缓从秦月华的身体里飘出。
那白光似乎还在挣扎,隐约能看出是秦月华的轮廓,脸上带着无尽的痛苦和茫然。
道士手指一勾,那缕白光便落入他的掌心,被他收进了一个小小的墨玉般的瓶子里。
“魂魄完整,根基未损,尚可一用。”道士低语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盖上瓶塞,转身,身形再次变得模糊,似乎就要消失。
林峰心头剧震,这道士这手段强行抽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月华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道士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的刹那,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朝着林峰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林峰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冻结了!
那眼神,冰冷、漠然,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或者一件物品。
然后,道士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庭院、桃树、男人、倒在地上的秦月华的尸体,所有的一切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寸寸碎裂,化为乌有。
林峰眼前一黑,随即又恢复了光明。
他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那个后台的梳妆室里,眼前依然是那个一脸冰霜怒视着他的秦月华,她抬起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似乎正要呼喊。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衣架上的戏服,角落里的熏香,
仿佛刚才那段血腥而诡异的庭院景象,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