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永诚再大些,陈修泽带回家的钱和东西也越来越多,日子不再那般难捱。但陈修泽身上的伤疤也越来越多。渐渐地,陈修泽回家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偶尔回来,也让陈永诚去和启光睡,他自己睡在狭窄的小阁楼上,或者杂物间。
陈永诚隐约知道,那是大哥身上有伤。
具体什么伤,陈永诚没见过,只有一晚夜间去找大哥,隔着门就嗅到了血腥味,还有他自己缝合伤口的忍痛声。
第二天,那泡在水里的长针都是淋漓的血。
再到后来,陈修泽带着家里人搬走,换了干净漂亮的房子。
陈修泽剁陈启光手指的时候,陈永诚年龄尚小他能懂什么呢?只知那段时间,大哥在家的时间多了许多,陈启光不再经常出去,温慧宁的眼睛整天整夜都是红肿的,好像眼泪一直没有断过。
陈至珍比陈永诚大不了几岁,却严肃地抱着陈永诚,示意他去看陈修泽丢出来、烧的那些纸牌,指给他:“不能碰这东西,一旦碰了,你的手指也会被剁掉!”
陈永诚吓得哇哇大哭,搂着陈至珍哽咽着说自己绝对不会玩牌不会打麻将……夜里,陈启光躺在自己卧室里因为疼痛而口申口今,陈永诚半夜上厕所被吓到一泡尿尿不出,离开时,瞧见温慧宁赤着脚悄悄地往陈启光的房间中走。
大约是怕出声音,温慧宁连鞋子都不穿。
陈永诚往自己房间走,看见陈修泽房间还开着灯。
陈修泽亮了一夜的灯。
陈永诚感觉大哥有些吓人,他对弟弟妹妹都很好,但心肠也硬。无论是切手指,还是陈永诚调皮时教训他,从未手软过,拎起来就是一顿教育。
但陈修泽又的确是挑起这个家的人。
有段时间,陈修泽又被人寻仇,他千方百计将他们转移躲避。临走前,陈修泽嘱托启光,要照顾好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