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关好冰箱门,站起来,缓慢走过去,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答非所问:“还难受吗?”
岑里说:“没事了,昨晚谢谢。”
周澈没有说不用谢,漆黑的眼凝他好一会儿,忽然问:“为什么都打了叉?”
“什么?”
周澈垂目紧锁住他的眼晴,轻声重复问题:“医生的建议,为什么都打了叉?”
岑里皱起眉:“你――”
“我看到了,”周澈自己先承认了,并且认错态度诚恳,“不是故意看的,但是既然看到了我就把它看完了,所以还是要跟你道歉。”
“……”他太过理直气壮了,岑里有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失笑。
周澈毫无愧色,注视着他,低声说:“第七项,也打了叉。”
岑里一顿,第七项是【选择与某个固定的人类个体建立稳定的情感羁绊】,他印象很深,因为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人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周澈眼神深而蛊惑,声音很低地问:“愿意试试么?”
岑里迎上他的视线,周澈上前半步,离他更近了些,目光温柔、诚恳中含着并不令人反感的强势,一字一句道:“岑里,你的病灶是我,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那些积重难返的心理创伤,是他留下来的,也只有他可以当岑里的解药,打开根深蒂固的心结。
岑里说:“不是你,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