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方格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被赋予了一部分想要扼杀的情感诉求。有些人追求爱,有些人追求性,金医师,你在我身上追求到底什么?如果我现在哭出来的话,你会安慰我吗?”
一道声音吸引了梅姨的注意,电视屏幕上一个双眼失明的女人看着角落娓娓倾诉,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无声地用黑钢笔在证明上划了叉。女人说道激动时刻,她愤然地起身砸碎了屋内所有能触及到的东西,赤着脚踏在满目疮痍的玻璃地板上,痛苦地哭泣。
镜头从打上钢筋的铁窗户内慢慢拉高,一栋黑白色调的精神病院出现在眼前,四周种满了色彩强烈对比的玫瑰花,片尾曲缓缓响起,晕染了整个影视的悲伤基调。
“《玫瑰旅馆》,三年前的电视剧了,没想到现在还在放。”梅姨看着电视感叹了一声,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便是左树颐饰演的,在当时是一位颇为争议的人物。因为剧中有过多隐晦政治、情-色描写,而被放置在了深夜档播出。
简墨听到梅姨的自语,抬头看了一下电视屏幕,剧中那个无声抽泣的女人无助地握住隔绝外界的铁栅栏,简墨下意识地瞥过眼,然后低下头,快速地签完字递给了对方,关掉了电视机,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不太愿见到这个女人流眼泪。
梅姨拿过签完字的合同,并没有多看便装进了牛皮纸袋内。“我接下来还有一些琐碎的事必须要等着我处理,所以会派助理来接你去树颐家,那丫头已经出院了,估计再呆在医院整个人发霉不说,外面媒体就要大肆猜测了。”梅姨再挂断两个电话后,很显然,已经有点焦头烂额。
简墨听着对方的解释亦或是抱怨,不紧不慢,将自己极少的行李用手包装好。“贴身保镖”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很新鲜,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职业。她的简历宛如白纸一般,若是真正写上她的曾经,一般人怕是无法接受吧。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将行李包放在了桌子上。
她的速度整齐又迅速,像是之前训练出来的。梅姨有点吃惊对方居然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但也没过问什么,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又解释一些要点:“我知道让你和她住一块你估计有点介意,不过你放心,并不是我们不愿提供住所,而是树颐的房子很大,一个人住,既然是她保镖,而且还是关键时期,希望你能理解,那丫头虽然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胆子特小,睡觉还得开灯,陪一下也是好事。”
简墨似乎很赞同对方的观点,默默点点头。
梅姨再临行之前,有点郑重地握住对方的手,“那孩子不容易,我就拜托你了。”
简墨灰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略微沉默之后慢慢说道:“我尽责。”
“那就好。”梅姨有些许尴尬,也是,对于一位即将接受这份工作的人来说这句话是一种压力,她随即放开了手笑了笑,“我待会还得通知那个非常崇拜你的小子,告诉她们一声。”
她们一边闲谈,一边移步到酒店门口,一辆灰色的轿车已在那等候多时。梅姨微微抬手与简墨做告别的手势,便快速钻进了车内,开往公司。
“大神,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