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踉跄着向前跑去,却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她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往前冲,直到狠狠撞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没有鲜红斗篷的触感,没有铜铃的轻响,但心跳声依旧如记忆中那般令人安心。
银发女子静立原地,看着红绡的泪水浸透汀兰的衣襟。
她目光移向那个怔在原地的少年,淡漠的眼眸微微眯起——少年腰间,一枚褪色的剑穗正在风中轻轻摇晃。
房间内。
李怀璋将熬好的药茶轻轻放在桌上,热气在晨光中袅袅升起。
他看向紧抱着红绡的汀兰,又瞥了眼静立门边的银发女子,温声开口:"两位都请坐吧。"
红绡整个人蜷在汀兰怀里,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襟,仿佛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散。
汀兰轻抚她的发丝,比离开时枯黄了许多。
"既活着,"银发女子突然开口,霜雪般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怒意,"为何不归?"
药碗里的热气模糊了汀兰苍白的脸。
她刚要开口,李怀璋便解释道:"阿兰伤及肺腑,这些日子连榻都下不得——"
"我问你了么?"银发女子冷声打断。
屋内温度骤降,晾晒的草药上凝出细碎冰晶。
银发女子霜雪般的目光直刺汀兰,再次开口:"你可知这孩子夜夜哭到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