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来市里的人不少,班车上被挤得满满当当。
王子文刚一上车,一股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的酸臭味,差点把他熏晕了。
汗臭味,脚臭味,还有一些渔货的味道,班车上的那股味道,简直辣眼睛。
坐是不可能坐的,他找了个靠玻璃窗的位置站着。
等司机发了车,班车晃晃悠悠地开出站口,王子文心里更不安了,他觉得这玩意儿可能随时都会散架。
等上了公路,车速稳定下来,班车总算晃得没那么厉害了,不过一股又一股的冷风顺着车玻璃直扑王子文面门。
班车里那呛人的味道虽然闻不到了,但是一张脸被寒风吹得都麻木了,鼻涕流出来都不知道。
等回到镇上的时候,王子文感觉自己的浑身都邦邦硬。
别问为什么硬,问就是冻的!
班车停下,王子文还来不及迈步,就被后面的人推着下了车,拖着僵硬的腿靠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他捂了捂自己的耳朵,凉哇哇的,不知道是手凉还是耳朵凉。
出了车站正好看见有卖烤番薯的,那冒着热气的香味儿直往他鼻子里窜。
王子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掏钱买了个大大的烤番薯,趁热吃了几口,滚烫甜腻的番薯进了肚子,带起一股热意。
一个番薯吃完,他终于感觉到了几分暖意,跺跺脚准备打电话叫大哥来接他。
但是,刚刚走到电话亭,他就又改变主意了。
好容易刚刚暖和起来,要是再坐摩托车回去,不得把鼻子耳朵全都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