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说了,苏棠也知道了。
自辩折子上先说了陆静渊的父亲为官如何勤恳,而后说他就是个顽劣不堪的小子,若非父兄不惜性命,那夜他也就跟着父兄一起死了,临走前父亲给了他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数十名官员的斑斑劣迹,其中很多都是没有证据,或证据浅薄的难以上奏,在他藏身在平安镇的一年间,他查了当中的几人,尤其是安城县的县令刘堂山。
数月前刘堂山以罪入刑,供认不讳,朝中数名官员被牵扯,更隐隐可见江阴江淮各地的富豪勋爵牵扯其中,而他亦是决意完成父亲所愿,只是一时愚钝以别名应考,可经方夫子所教诲,已知过错。
只是没想到尚未入京,京中已有波澜,当中固然有风云楼的戏曲之故,更还有人意欲治他于死地。
是以,他入京投案,为正名。
而后事实证明,的确有人想要他死。
大理寺监就不说了,国子监后面的小院子里明摆着就是诱饵,居然还有人敢冒之大不韪。
太傅还说今日进宫时听闻一个三品官员自尽而亡。
似已再明显昭彰不过。
“肯定背后还有人。”苏棠低声。
太傅道:“三司正在查,但最后大抵也就到此为止。毕竟江南御史也不过从三品。”
苏棠有些恍惚,是哦,一个正三品换一个从三品,还有这几日七七八八被抓被收拾的其他官员,怎么说也是挣了的。
可人命是这么算的吗?
……
太傅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