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咸涩的海风,秋安无意识瑟缩了一下,樊青立即将被子拉至她下颌,边角掖得严严实实,垂眸时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温柔。
睡梦中的秋安略微皱着眉,樊青头对着她的额头一贴,发现有点烫。喉结滚动了下,懊悔如潮水漫过心头。
赶忙起身关紧门窗,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向上扯了扯被子,反复确认被子裹住她每一寸肌肤。
归来时秋安仍在昏睡,樊青蹲在床边,指腹抚过她泛红的脸颊:“安安,吃点粥再睡。”
喂完药后,他坐在床沿攥紧床单,墨蓝色双眸紧紧的注视着秋安-
秋安的指尖在床单上蹭过,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房间里的阳光已斜成蜜色。床头的退热贴不知何时被揭下,枕边放着杯温好的蜂蜜水。
她撑着额头坐起,太阳穴仍有钝痛在游走,却比清晨时减轻许多,今早那个把她裹在被子里喂药的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抬手看到屏幕上的时间跳成12:47。
秋安猛地掀开被子,后知后觉想起今晚八点的班,发梢扫过脸颊。
“樊青,你在哪?”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听见电流声里混着熟悉的浪涛轰鸣,比昨夜更澎湃,像是站在礁石边才能听见的。
“醒了?”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头还疼吗?”
秋安靠着床头,“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浪涛声突然变大,像是他转身面向了大海。
“我现在回去。”似是调整好了心情,语调轻快,“在海边给你捡了贝壳。”
秋安望向窗外,远处的海岸线金光粼粼,想起他昨夜替她擦头发时,吹风机的热风里混着的,他掌心的温度。
手机这头的秋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并未说什么,只是低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