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有兄弟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学校那边好走吗?”
他点头,说了句“还好”。
再多的,就没再说。
回家的时候是傍晚,沉时安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便利店刚买的水,走过街角那家刚开张的甜品店。
灯牌新换的,玻璃还透着一点胶水味,放学时间有很多年轻面孔在排队。
他站看了一会,没进去。
忽然间,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自己像是分成了两半。
一半坐在明亮的书桌前,读标准的教材,写整齐的笔记,接受这个城市最精英、最体面的教育;
另一半仍在某个拐弯抹角的地方翻账、谈条件、安排人手,和那些从巷子里一路杀出的兄弟交换眼神。
那条分界线看不见,也摸不着。
他转身,继续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