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时安点点头,记下纯度数值,动作利落地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拿过秤和一包拆封样本称重。
空气中飘着细微的粉尘味。
“还剩几票?”他问。
“这周有五票,一票是华公那边签的,另外四票我们自己管。”阿权顿了顿,看他神色,“六记说,下月你可以接触帐本主审了。”
沉时安没表情:“他说的?”
“嗯。”
他没继续问。
手边的样本称完,他将纸张迭好归回文件袋,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声音细碎干脆。
他习惯以这种方式结束一个流程。
沉时安站起身,走到内间办公室,里头锁着另一本机密账本与客户名单。
钥匙他有。他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一个能接触双账系统的人。
拉开抽屉,翻出当月账本。
他坐下,一页页翻查,边看边在脑中过一遍流通路线与利润分配——仰光或金边转九龙,九龙到元朗,元朗到蛇口,过海的一票要过五道手,每道都吃。
表面是一层层物流公司,底下是跑单仔、船务行、关口协调员。他全都熟了名字和编号,有几个人还是他自己提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