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
傍晚,天阴得厉害,电视开着却没声音,窗外的风吹得窗帘轻轻鼓动。
沉时安坐在沙发上,手边的书摊着没翻,茶几上冷掉的红茶未动。
电话响了。
是客厅角落的电话,那种还带着转盘音的老式座机,铃声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他起身,走过去接起。没出声,只轻轻嗯了一下。
“是我。”
沉纪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调像往常一样清朗,像是在阳光底下打电话。
“你还活着吧?”她调侃,“我以为你已经被伦敦那边的美食杀死了。”
沉时安靠在窗边,手搭着电话线,轻声道:“还没死。”
“游学还行吧?”
他坐到地上,“挺好。”
“你去了博物馆吗?有没有坐那种红色双层巴士?”
“有。排很久队。”他静了一下:“你呢?”
“我什么?”
“新西兰。”他说,“你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