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云有些惊讶。原本男子就是比女子粗枝大叶,不计较太多身份尊卑的,他是文人出身,更看重人品与学识,哪能以官阶论高低?
实际上这也是沈云平日里安抚自个儿的话,他虽说才是从七品的翰林官,可他胸中有沟壑,今后定然会平步青云的。
见李娇眼界这般低,他又蹙起了眉头,指点娇妻:“乡下又如何呢?谢兄也是乡下出身,还不是做的一篇锦绣文章。”
李娇可不想大婚当天还跟沈云作对,此时也不杠了。她服软,一颔首,道:“是,夫君说的对。”
沈云心气顺了,此时细细打量起如花似玉的娇妻来,一时间心猿意马。他吹熄了灯,就这般同李娇上了榻。花开花落,莺泣燕啼,转眼便到了早晨。
沈云大婚有两日婚假,早晨起来,他还学诗里那般,替李娇描眉画花钿。
新婚夫妇新婚燕尔,自然是郎情妾意。
他领着李娇去见母亲崔氏,崔氏给了李娇一个封红,李娇又给沈父敬了茶。认了公婆以后,便是婆婆留李娇说些贴己话。
崔氏对于儿子娶了这样的高门小姐,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然而前些日子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原是李娇不检点,暗算了她儿,此时又对李娇不满了起来。
还是今早李娇房里的嬷嬷告诉崔氏,她的贞洁还在,榻上有落红,崔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那些高门大户里头不干净,什么妖精都敢往人清白家宅里送!
崔氏笑吟吟地道:“阿娇啊,我呢当年也是从媳妇做起,熬到了婆婆的。自然知道儿媳有儿媳的难处,长辈也有长辈的难处。如今你嫁入了我沈家,便是沈家的儿媳,娘家的礼数可就不作数了,要以夫君为尊,你可明白?”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甭管李娇此前多显贵,如今是沈家的人了,轮不到她摆谱,好好敬重长辈便是。
李娇咬紧下唇,硬生生应了句:“是,儿媳明白母亲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