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暂时结束,入眼是训练室明黄的海绵,梁昼和硬得筋疲力竭,一点抚慰的心思都没有,只有排山倒海的呕吐欲望,顾原和梁燕明说过的话语扭曲,发黑发红,排列再组合,化成魑魅魍魉在他的脑子里阴魂不散,和鼻腔里堵着的发腻的奶油味一起,一时说不上来哪个更让人恶心。
有什么能让他暂时解脱就好了……
在外观察的人员和陆清允见梁昼和用力干呕一阵后没了动静,男人撑着墙角半俯身,背影疲态尽现,仔细分辨可见他正发着抖。研究人员不知是新来的还是见识少,反正也是第一次看见不发情只光顾着吐的alpha,当场犯了难。
不过很快就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因为梁昼和开始撞墙,疯癫了似,一下重过一下,要不是墙壁上裹着海绵估计都能听到悚然的撞击声。
他突然一瞥单面镜,眼睛赤红,陆清允就这么蓦地同他对视上了。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对视可能也只是偶然,可莫名就有种被蛇锁定的错觉。
内线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人员急忙接通,传来了主控室人员焦急的声音:“他怎么在自残??你那边那个omega和里面的alpha是什么关系?能不能进行安抚和控制??”
观察人员冷静回复:“不是情侣,里面的alpha估计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的等级太高了,直接上麻醉吧。”
“我可以试试。”一旁沉默不语的陆清允突然开了口,电话里外的两名人员均是一愣,一人疑惑道:“你不是和这位alpha非亲密关系吗?别乱来,现在里面很危险,容易出事。”
“让他试试,”另一人说,“能不麻醉就尽量不要。让他签字。”
观察人员自以为和这位omega说了两句话,也算是有点短暂交情,给他递自愿协议书让他确认时低声道,“怎么会突然想着要进去?”
陆清允快速签好姓名,仓促笑了下,“可能是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