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划过他染血的脸颊。天生剑心者本不该落泪,但这滴泪竟在坠落时凝结成冰晶,在地上摔得粉碎。
肉体的痛楚忽然变得遥远,倒是胸腔里那颗被魔剑蛀空的心,正随着每次跳动渗出黑色的血。
当他艰难转头,撞上无名那双含泪的眼睛时——尘封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冲垮了被封印的过往。
在东极州最幽深的峡谷里,藏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村庄。
白无垢降生那夜,全村铁器突然集体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柴刀在灶台震颤,镰刀在墙上摇晃,连老铁匠珍藏的断剑都焕发出刺目寒光。
这个天生带着剑气的小孩,三岁就能用目光削落十步外的梨花瓣。
村民们总看见他独自蹲在晒谷场,用树枝在泥地上划出深深的剑痕。
其他孩子隔着老远就绕道走——谁都不愿被那些无形的剑气划破衣裳。
这些村民哪里知道什么剑心,什么剑气,只觉得白无垢生来就与别人不同。
直到飘雪的腊月,茅草搭建的房屋里里传来婴儿啼哭。
当接生婆把那个粉团似的小女婴抱到他面前时,男孩第一次手足无措。他把自己冻得通红的小手在棉袄上擦了又擦,却在快要碰到妹妹脸蛋时猛地缩回——指尖萦绕的剑气,正不受控制地削落着摇篮边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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