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夫人见事情已定,道:「整理书房有什么需要,就让若霞跟容秋说一声,现在茗萱苑就你们两人忙不来,再跟容秋要几个人过去帮着收拾。」
「是。」
容秋是跟在刘太夫人身边二十多年的丫鬟,管理刘府僕役大小事。
刘太夫人愿意将心头的金孙送到茗萱,让宋伶感到受宠若惊;刘禹日后得往来茗萱苑,那么刘府就不会落下对茗萱苑的关照,说起来,这算是刘太夫人替宋伶在刘府找一点用处?
拜别刘太夫人,宋伶前往祠堂,若霞送茶水过来,便回茗萱苑依刘太夫人的意思,将书房收拾得适合三岁的刘禹练字唸书,缺文房四宝、摆设装饰,就找容秋要。
在祠堂的宋伶专心抄经,先前她还想着抄完经后,该如何打发在刘府漫长的岁月,刘太夫人便替她安排带孩子。
当若霞送午膳来时,这才停下笔,起身到祠堂外的凉亭,若霞已经佈置好几单的三菜一汤,都是素菜。
若霞立在一旁伺候,宋伶心血来潮,赐她同坐;若霞心有疑惑,没有与宋伶同桌,而是在凉亭侧边的石椅坐下。
宋伶问:「说说你跟你那个表哥是怎么回事。」
昨晚只知两人苟且之果,尚未知两人结缘之因,若两人有真心,未必只能幽会苟且一途;刘太夫人虽溺爱其子,却非毫无道理可言之人,或能有机会放若霞出府。放她出府,这不仅是怜悯若霞。过了昨晚的衝击,宋伶冷静想想,她擅自留后门让男人入院,瞒天过海的自信行为,让宋伶感到不安。
若霞朝四周看一圈,没有其他僕役在附近,道:「不是好因果,怕污了夫人与刘家列祖列宗的耳。」
「无妨。」宋伶心想,昨晚已污了我的眼,却道:「若你有什么姻缘,或许有机会,不必像我这般,一辈子只能在这儿。」
凉亭边的长椅比宋伶所坐的石凳低,若霞抬眼看了宋伶一眼,见主母看着眼前的素菜,缓慢一样样放入口中嚼着。
她垂下眼,道:「昨晚叨扰夫人,若霞必定老实交代前因;然而在刘府吃喝不愁,用好穿暖,若霞并不觉得有何不足,若霞无所求,还请夫人留若霞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