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这才发觉不对。他缓缓搁下陶盅,也茫然地转身。
两人对视。
她爆发出一声响彻肺腑的尖叫:“你——!!!”
瞬间,连夏如一滩烂泥般软软栽了下去。
梁曼几步扑过来。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面目狰狞难看至极,嘴里还胡乱嘶吼些乱七八糟无意义的单音字符。声音尖利又刺耳。
她恶狠狠地扑在一动不动寂然无声的男人身上。伸手,哆哆嗦嗦拨开发丝探向被黏腻鲜红糊住的耳际。
蘸上温湿猩红的细白指尖在发抖。手指在他脸侧重一下轻一下没头没脑地划来划去,最终摸到一线不甚分明的微凸边际。
像是摸到了鬼,又像是摸到了什么妖怪。梁曼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再度尖叫起来。记住网站不丢失:ai.com
带着满手他的鲜血,她跌跌撞撞起身在一旁案上四处摸索,留下无数杂乱匆匆的血手印。
她有点像一个亢奋的神志不清的神经病人,一边四肢不协地手舞足蹈,一边发出无意义的胡乱怪叫。连夏睁眼看她,发觉她苍白的颊上不知何时也染上他的血。像半透明的白纸点上一滴最红的朱漆,有一种凄清怪异的美。
找到一把刀,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定住了。混乱的肢体终于重归平静。梁曼眼睛亮起,她望着刀粗噶地放声大笑。
紧攥住手里的武器,她几乎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地又扑了过来。
梁曼跪坐在侧。不知何时散乱的满头青丝乱七八糟垂落下来,如瀑的重重发丝也掩映不住她那双凶恶至极的眼。
她一手执刀,狰狞地低头望他。明晃晃的刀尖举得极高,直直对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