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玉又换了一个话题:三叔是不是又往市场部塞了人?
观承的眼泪浸透棉质方巾,高挚轻轻拍抚,手上节奏丝毫未乱:是他情妇生的小儿子,上个月在地下赌场输了三百万,而市场部徐总监又是三叔旧部。”
罗浮玉闻言冷哼一声,她这位三叔还是那么致力于把膝下所有孩子挨个塞进罗氏。
那就让财务部把坏账做进在建工程。
高挚垂下眼睑,点头称是,心里为罗家三房捏了一把汗。
这是罗浮玉用惯的把戏,看似在为家人擦屁股,其实捏着把柄必要时刻就让手底下的人去威胁对方要把账单捅进兰城媒体的眼皮子底下。
夜雨在琉璃瓦上敲出密匝的节奏,罗浮玉忽然倾身过来,摸到他的掌心,指腹顺着掌纹一路向上。
“辛苦高总了,年底给你涨涨抚育津贴。”
她轻笑着扔下这样一句话,只见高挚怀中的罗观承抽抽小鼻子,温热的小手抓住母亲腰间的五色丝绦。
腰间的那根绦子就这么被扯散了,逶迤在地,宛如一道虹霓。
罗浮玉挑眉,最后还是抱过儿子站起身。
高挚注视着妻子慢悠悠地踱步至起居室,然后将观承放进金丝楠木摇篮。
罗浮玉弯腰的幅度太大,高挚看见她道袍领口滑出的红绳,系着他们结婚时那枚素圈金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