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她差点露出破绽是生产那日,当时几个经理们像是掐好时间似的一起堵在医院外向高挚要项目的授权书。
罗浮玉退烧后当即示意了自己的师弟,那晚上到医院来闹的人一星期内接连从公司辞职。
有一个算一个,敲山震虎,终于让两位叔公消停了些。
反观高挚,他的自我定位一直很清晰,作为妻子在罗氏的专属白手套,每周固定几日雷打不动来蟾宫向她汇报工作。
竞标书第七页有错误。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高挚回神,沉默地接过去。
土地使用性质填成商业用地了。
罗浮玉抽出文件夹里的批注,倾身上前扯松他的领带,拇指重重碾过他下唇,温热的呼吸混着沉水香扑在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把住宅用地改成商业用地,想让我被上头请去喝茶?
高挚任由她把衬衫拽得领口变形,垂下眼:原始标书就是商业用地。
高挚继续解释:三叔篡改过电子版,纸质版还在档案部保险柜。
罗浮玉的瞳孔收缩,如捕猎前的夜枭。
程择善一早收集了刘睿昌的助理在澳门输了八百万的证据,她粗粗浏览过一遍,发现他甚至都用上缅甸玉石矿的流水单做抵押了。
罗浮玉轻笑,转身从博古架取来和田玉印章按在丈夫掌心:让人把去年定海港海关的扣押记录寄给《财经周刊》,记得用原件......明早九点你亲自去市监局,把刘睿昌送你的证物交上去,就当给兰城那位新上任的官老爷做‘贺礼’了。
高挚握紧印鉴,印纽雕刻的睚眦神兽硌得掌心生疼。
原来她连监控死角里的交易都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