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百名崇生派信徒齐齐割破手腕,动作整齐如受感召。
黑血喷涌的刹那,地下根须如银蛟破土,缠住每道血柱。毒素被根须过滤成晶莹的琥珀色液体,汇入地脉银流时——银流奔腾声骤然清越如梵音。
河面浮起三百年前的画面:披着崇生派祭袍的先民正用银刀划破掌心,以血滋养母树幼苗。
青萝踉跄后退半步,断臂处传来剧烈的麻痒。溃烂的伤口内,一节月见草茎秆顶出腐肉。
草茎以恐怖的速度抽枝展叶——叶片边缘的锯齿状纹路与破妄派银叶额饰完美吻合;花苞绽放时溅出的荧光花粉,在空中凝成“太乙生灭阵”的阵图残纹!
“不是治愈,是新生……”她怔怔看着藤蔓缠绕断臂,银丝般的藤条穿透皮肤直入经脉,将雄黄药粉精准送达每处被菌丝侵蚀的血管,“是母树借草木之躯……为我们重铸肉身!”
破妄派药囊突然自行炸开,所有种子暴雨般射向天空——
朱砂染红的驱魔蓟种子钉入毒傀眉心;
风干的七星藤缠住九幽爪牙咽喉;
最珍贵的月见草王种悬浮在阿卯头顶,投下一圈净化光晕。
地脉深处传来母树的叹息,银流漫过满目疮痍的万蕊城。
每个被光雨淋湿的人都在蜕变——佝偻老妪的白发褪回鸦青;独眼少年空洞的眼窝绽出银蕊;就连街边濒死的流浪猫,溃烂的爪子也生出玉石般的利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