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起嗤笑,崇生派信使押送药材至院中。那汉子顺手抄起药勺尝味,糖浆挂喉激得他猛咳,喷出的唾沫星子竟在半空凝成琥珀色糖珠,噼里啪啦砸碎在《毒经》手稿上。
真相败露时,阿卯正骑在柿树杈上偷摘早熟的红果。
温可夏足尖轻点霜气凝阶,冰棱如犬牙封死他退路:“再往上爬一寸,今晚请你吃冻柿冰雕。”
母树项圈突染霞光,晶石内封存的萤火虫破壳振翅,掀起暖流托着他缓缓落地。
许莳安拎着渗银丝的焦黑腿骨踏碎满地糖珠,骨纹随怒意游走如电:“今夜抄不完《秋燥论》,项圈里的蜜胶换成苦胆汁!”
子时的济世堂漫起异香。
悬在药库梁下的焦黑腿骨渗出银丝,如活物触须缠上三百个桐木药屉。许莳安提灯查探时,银丝骤然绷断,药屉纷落如雨——
跌出的药材竟在半空自行配伍,川贝拥着雪莲,蜈蚣缠住人参,在青砖地上拼出《灵枢焚瘴录》残篇!
阿卯起夜撞见这诡谲一幕,怀里的藤球滚入药堆。
母树项圈与腿骨共振嗡鸣,银丝如蛇将他拽至药方中央:“师父!这些字在咬我脚底板!”
砖缝间钻出细密根须,将他足踝与《焚瘴录》残篇牢牢捆缚。
青砖表面浮出靛色菌丝,顺着他的脚踝爬上小腿,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蠕动痕迹。阿卯疼得泪花直冒,项圈晶石却突然炸开刺目银光——
“别动!”
许莳安甩出三枚金针钉住他足三里穴,针尾红线缠住焦黑腿骨。骨身银纹疯狂流窜,在桐木药柜表面映出许青囊的残影。残影屈指轻叩虚空,满地药方字符突然腾空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