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却又带着奇异的沉重感,让人无法喘息。
戏煜半跪在血海中,手指死死地撑着地面,那些流动的血液像有生命般攀附上了他的手腕,冰冷且炽热得矛盾。
北冥尊者的残魂立于他身前,气息如洪荒巨兽,一双如深渊的眼睛死死盯着戏煜,带着亘古以来的寒意。
“你这孽生之人,胆敢窃取神族血脉!”北冥尊者残魂低沉的声音震荡整个空间,如同万钧雷霆砸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他的手猛地抬起,一把掐住戏煜的咽喉,将他如提蝼蚁般凌空拎起。
喉间传来的窒息感让戏煜的身躯猛地一震,但他的表情却未有丝毫动摇,眼中甚至透出几分讥诮之色:“神族?你的神族三百年前便是败亡之族。血脉,不过是疯狗护着的枯骨!”
清冷的嗓音字字诛心,如冰刃刮过北冥尊者的神魂。
他眸中怒火滋生,手指逐渐收紧,血海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杀意,开始翻涌轰鸣。
可就在此时,一双细嫩的却满是血污的手,从戏煜肩侧探出,狠狠按在他与北冥尊者之间。
蔡文双颤抖的身影牢牢立在那里,纵使脸庞已经苍白如纸,眼神却透着某种近乎固执的坚定:“三百年前,是你们的自私,才让世界陷入这毁灭的深渊!今日你要杀他,那也得先从我这里踏过去!”
随着她话语落下,她的手心处骤然泛起滚烫的灼光,那是她心头血的力量被毫不犹豫地催动到极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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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与红交织,那股能将灵魂撕裂成细碎的炽烈感瞬间逼退了北冥尊者的手,但也让蔡文双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
“愚蠢之徒。”北冥尊者话语中带着不可遮掩的嫌恶,“你真以为凭一介血脉容器,就能觊觎神族的因果?”
“神族还有何资格谈因果!”蔡文双脸上血污与泪痕交织,但她的声音却不曾颤抖,“你们口中的因果,只不过是将低贱之人拖下深渊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