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经手的香料,进价也才一百文出头。”
赵缘儿的脸色沉了下来,已经明白了症结所在。
她悄然瞥了一眼那边的赵掌柜,目光中透出几分寒意:“我与爹爹只顾着在账面上核对数目是否对应,却忽略了最根本的进价成本!这赵掌柜,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中饱私囊!我这便去告知爹爹,让他彻查此事!”
“缘儿儿姐姐稍安勿躁。”
“依我之见,这位赵掌柜既然敢这么做,必定是早有准备。若是无人察觉这成本的问题,他自然能蒙混过关。即便有人提出疑问,他也定然备下了天衣无缝的托辞,甚至可能早已与供货商那边串通一气,死无对证。”
赵缘儿柳眉倒竖,低声道:“难道就任由他这般猖狂,蛀空我们赵家不成?”
李清馨沉吟片刻,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倘若是我的话,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这位赵掌柜,切莫打草惊蛇。”
“义父可以先佯作不知,将他稳在青牛镇。然后,暗中派遣得力之人,即刻赶赴广陵等地,直接去查那些供货商的底细,拿到实证。”
“若有必要,甚至可以请大伯出面,他出面的话,行事也更方便些。”
赵缘儿眼眸一亮,恍然道:“馨儿妹妹,我明白了!”
两人这般凑在一处窃窃私语,声音虽轻,引得不远处的赵员外也投来目光。
他很是好奇,不知两人说着什么!
其余埋首账册间的账房先生们置若罔闻,继续打着算盘。
倒是那位赵掌柜,不着痕迹地瞟了李清馨和赵缘儿几下,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着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