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指尖刚触到「劫云吾身」的算珠,丹田内的商天算盘突然倒转。崩碎的齑粉逆着灵气游走,在他经脉里聚成父母交叠的虚影——母亲的围裙扫过他的心脏,溅起的不是血,是混着灵糖的道心血;父亲的面具贴在他眉心,渗出的算盘灰竟化作锁链,缠住了那枚震颤的劫云核。
「我操他姥姥的龙鳞!」王大柱的龙尾巴刚卷住林墨胳膊,鳞片缝里的金光就凝成焦糖,「老大!你身上咋跟俺娘的烙饼铛似的,烫得能煎蛋!」苏瑶的灵核碎片在血屏上炸开,红光映着林墨心口:「检测到道心核与劫云同化率99%……你正在变成归墟的劫源本体!」
战场中央的焦黑算盘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无数链节缠上林墨的四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商业记忆从毛孔渗出——与符箓商会的明争暗斗、用焦核算珠化解危机的每个瞬间,都化作焦黑算珠,被算盘链吸走。丹田内的灵糖沸腾着涌入血管,在皮肤表面烙出「赔本赚心」的炭笔字。
「墨墨,该还债了。」父亲的声音从算盘深处传来,焦黑的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底下半张焦糊的脸,「三百年前,为父用你的道心核换了归墟百年安宁,如今……」王大柱嗷呜扑上去撕咬算盘链,却被烫得满嘴冒泡:「卧槽!这链子比俺家灶王爷的胡子还烫十倍!」
林墨盯着父亲手腕的焦黑算盘链,链节里嵌着的不是道心结晶,而是他穿越后吃过的每一块焦饼干。商天算盘的齑粉突然钻进他灵台,爆出母亲临终前的嘶吼:「老东西!你敢让墨墨以身饲劫?」
「以身饲劫?」林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血珠竟化作焦糖,「我爹娘用商道根基烤焦灭世核,不是为了让我当炉心,是要我……」话未说完,老妪的残魂突然从算盘裂缝里钻出,她的身体由万千「贪婪」算珠组成,每颗珠子都刻着林墨商业对手的脸。
「是要你把劫云核炼成天道!」老妪的算珠身体轰然炸裂,溅起的黑灰中飘出母亲的炭笔涂鸦,「但没告诉你,炼核的炉心……只能是你自己!」王大柱的龙爪子突然僵住,鳞片缝里渗出的金光变成了焦糊色:「老大……俺尾巴尖咋跟烤糊的糖葫芦似的?」
林墨看着涂鸦里母亲画的烤箱——炉门大开,里面躺着的不是焦饼干,而是个婴儿,襁褓上绣着「商天」二字。丹田内的劫云核突然剧烈震动,将他的意识拽入一片焦光世界。那里悬浮着无数焦核算珠,每颗珠子里都映着归墟修士的商业执念:有人为赚灵石坑害同伴,有人用契约困住对手,而最中央的算珠里,竟是他初到修仙界时,为了多卖一枚照明符,故意夸大功效的模样。
「原来……我就是劫云的引子。」林墨的声音在焦光中回荡,商天算盘的齑粉突然聚成锁链,缠住他的道心,「不是因为灭世核,而是因为我心里,早藏着用算计换利益的种子!」锁链收紧的刹那,他看见父亲面具下的泪水,混着焦饼干渣滴在算盘链上。
战场突然渗出滚烫的灵糖,在林墨脚下聚成「商道熔炉」大阵。老妪的残魂发出尖笑,算珠身体重组为劫云巨手,抓向他胸口的劫云核:「小娃娃,知道真相又如何?你注定要成为……」话未说完,王大柱突然嗷呜一口咬断巨手的手腕,龙嘴里喷出的不是龙息,是混着泪水的焦糖浆:「放你娘的焦饼干屁!俺老大的道心,轮不到你糟蹋!」
林墨望着王大柱鳞片上焦糊的伤痕,又看看苏瑶为护他而碎裂的灵核碎片。丹田内的劫云核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竟开始逆向旋转。他猛地想起母亲常说的话:「面团要醒发,心要先软和」——原来商道的「赔本」,从来不是算利益,而是算人心。
「破!」林墨将自己的道心狠狠砸向劫云核,灵糖与道心血在体内炸开,「我若成劫,便先烹了这颗藏着算计的心!」剧痛中,他看见商天算盘的齑粉化作万千焦饼干,每块饼干上都刻着不同的面孔:王大柱傻笑的脸、苏瑶倔强的脸、甚至老妪年轻时带着希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