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仪器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严厉靳猛地想起出发前母亲握着他西装袖口欲言又止的模样,喉间泛起铁锈味:“不是,是我母亲。”
“我去,伯母这是要先斩后奏啊!”闻宴席的惊呼混着电流刺进耳膜,“她这是知道你不会听她的,所以干脆直接把消息放出去,到时候宾客都来齐了,也由不得你了!”
严厉靳一拳砸在冰凉的金属椅背上,震得输液架上的吊瓶摇晃。他浑身戾气翻涌“我现在不在国内,不然的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消息都发出去了,还是官网,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要订婚了!”
“我不会……”刚开口,手术室的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滑动声。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欣慰的笑:“你是她亲属吧?根据目前的情况,病人的腿已经恢复知觉了,这是一个好现象,每天坚持康复训练,再过半个月左右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谢谢医生。”
“不用客气,呼伦博士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算起来,我们还是同门。”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麻醉药效渐渐褪去,沈妤瑶睫毛轻颤,在朦胧中听见男人压抑的声音。
“妈,你现在把消息撤回去还来得及,到时候丢脸丢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告诉过你我只把她当妹妹,现在你……”
“厉靳哥哥。”她虚弱地唤了一声。
严厉靳转身,眼底的烦躁还来得及散开,他扶起她的肩膀,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妤瑶抿了口水,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她强撑起精神,目光落在他攥紧的手机上:“厉靳哥哥,你在和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