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非要谈呢?”
她的语气一改往日的温和,有种不依不饶的尖锐。
他眼皮垂了垂,遮了其中的暗沉。待再抬眸望向她时,他的神色落了几分寂寥:“阿苑,你若怀疑什么就直说,不必这般百般试探,反倒让你我之间落了生分。”
林苑抿唇盯着他的双眸。
她是怀疑,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落她心里许久。
他大概不知,她能分得清新旧纸张的差异。
当年在青石村时,因乡下买纸不易,她与文初遂学着动手做纸。闲聊之时,他提起了昔年在书局时见到的一宗以做旧书画来重做古字画的事,谈起此事他遂来了兴致,与她谈起如何区分新旧纸张及陈旧笔墨之事。
从前的她只当做闲杂知识记着,如何也不曾想还有能派的上用场的一日。
若文初给她来的那些书信,一直用旧纸倒也好说,可关键是前几年都用的新纸,为何如今却突然改用旧纸?
若单单是旧纸倒也好说,可关键是那墨迹与纸张浑然一体,明显不是后期所写。
这新旧纸张与墨迹,一两个月大概看不出端倪,可一年两年呢?纵是保管的再好,防氧化措施做的再到位,细看的话还是依旧能察觉出异样来。
现在她心里有种极不好的猜测,这种猜测让她无法再保持冷静,甚至无法再与他虚与委蛇下去!
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就要。
“逢春孤身在京,也没个熟悉人守在身旁,我心中实在挂念。朝中能人无数,江州也并非缺他夫子不成,不妨将其调遣回京任职,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