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樾绮呆了两秒,最后忍不住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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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驶离市区,路途遥远,还有近三个小时车程,车子摇摇晃晃地让孟樾绮产生困意,不知不觉间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这样在车上睡得并不安稳,忽明忽暗的光线让迷糊的孟樾绮皱眉,闭着眼无意识不满地小声咕哝。
他不知道身边宁淮手里的书本很久没再翻页,却将视线一直放在他的脸上。浅色的眼珠被透过树叶漏出来的阳光照得越发像琉璃,听到他模糊的抱怨时,总是平静疏离的眼睛里笼上一层清浅的笑意。
宁淮将孟樾绮一点一点的脑袋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然后伸长手臂拉上车窗帘,遮住恼人的光线。
软软的发丝蹭在颈间,睡得发热的脸颊透过薄薄的皮肤和他共享体温。
宁淮垂着眼睛看他,忍不住伸手碰他睡梦中时不时轻轻颤动的睫毛,睫毛扫过指腹传来轻微的痒意,仿佛是一片白色羽毛搔刮在他心脏,造成一场无声的塌陷。
旅途漫长,书本不再是他打发时间的有效工具,观察靠在自己怀里睡得香极了的小狗才是当下最有趣的事情。
接近一个小时,孟樾绮动了动脑袋,唇上触碰到一片温凉的东西,闭着眼睛下意识张开唇缝,两排牙齿叼着那东西磨,磨着磨着觉出不对劲,又用舌尖把那根手指一样的东西推出去,这下给自己弄清醒了,孟樾绮蹙着眉迷迷糊糊睁开眼
视线所及,宁淮正举着自己覆着一层薄薄水光的修长食指。
孟樾绮还靠在宁淮怀抱里,眨了两下眼睛才彻底清醒过来,不难看出,刚刚他梦中含在唇齿间拿牙齿磨的不是雪松味的冰棍,而是宁淮的手指。
他坐直身子,有些尴尬地佯装咳嗽一声,说抱歉,然后赶忙拿湿纸巾捧着宁淮的手给他擦食指上面覆盖着的水渍。
宁淮任他动作,看着他的发顶,问:“刚才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