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话刚落,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已迎上前来:“娘子您坐,交给奴婢来吧。”
她将林氏给的匣子递过去:“娘子,这是国公府林老夫人托我交你的,你收着罢。”
“是。”幼金道了声,恭顺地接过。
“好了,咱也去瞧瞧,娘子可是有福,国公爷打小老身看着长大的,对你这可是上心,也不知道后头单子唱完没。”吴老夫人慈爱地笑道,另一丫鬟忙来搀扶她。
院里单子已唱到碗具、笔架等细致之类,总算是将将要结束。
相比之下,陶家的回礼未免显得太过寒酸,幸而幼娘绣工极好,料子是她亲去买的十两一匹,那鸳鸯枕精巧连吴老夫人都连连夸赞。
又或许是无物可夸的缘故。
聘礼、婚书俱全,这婚事又是订下,陈元卿可不像齐圭那般好摆弄,幼金要再退婚,连官府都用不着去,国公府岂能放过她。
陈元卿已二十七,国公府送来了几个日子给陶家挑选,都是年前的,最早的六月初八,最晚的在十一月,这是铁了心不让幼金在家中过年。
两家定了八月十八日,满打满算也不足四月。
茶汤巷左右掌柜都出来瞧热闹,心道难怪这陶公家把娘子瞒得紧,都未怎么出门,原其中还有这么层缘故。
离陶家不远,有家铺子正是国公府内的,那掌柜特备了礼上门。
陶家父母不晓得他的意思,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几乎从没交集。且这许掌柜,听说雇主来头极大,一向不跟他们这些人来往。
幼金心知肚明,那铺子她住了许久,她让爹娘请人进来喝了会子茶,礼却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