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训练极其严苛残酷,大半都熬死了,更加凸显出剩下七个的珍贵。
因此有一次,那个长着胎记的小姑娘不堪其虐,偷偷逃上地面来又被他抓回去后,也没舍得杀人灭口,只是带着惩戒意味,取一块烧红烙铁,强行炙在了她的胎记上。
十四年倾注心血的培养下,小公主终于长成,足可独当一面,公羊伯骛亲自召集诸侯,聚结百万军力,为她的复正造势。
权力的欲望在胸中持续膨胀,他给予小公主最有利的支撑,使她以席卷之势登上政治舞台,与大魏元家分庭抗礼这便是,他亲自为公主造设的雕琢之法。
天下无道久矣!我将以身为木铎。
以仁讨不仁?以义讨不义?我欲行王道于天下,岂不仁乎?岂不义乎?
他坚信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有意义,他短暂地运用了“力”,可他无限的威德,会使人忽略这一点小小瑕疵。
他用金丝绕裹住小公主的四肢,自己暗中操纵把持,坚信有朝一日能够匡正八极,复兴圣王古制。千秋万世之后,天下人都会仰望他的仁德风声为了这一刻,他等待许多年,直到老而弱,弱而衰,生命如风中残烛,摇摇之将熄。
他必须在大限临至之前完成这一梦想,这会使他在青史上延年不死!
从鬓边长出第一根白发开始,他就在盼望这一刻了啊,这一刻,将是他年华老去的抵偿!
但是傀儡之舞究竟与他的想象不同,他裨补缺漏,骂天咒地,却无济于事,全盘棋子渐渐走坏,最后果真一败涂地
自己想望已久的圣王之梦,最终化成了一场泡影!
公羊伯骛向奉瑾的脖颈一把掐去,逼着她用那双古书推崇的凤目正视自己:“你以为你凤鸣朝阳有什么了不起?世上万般重在人事,不在天命。当初要不是我暗中抬举你这孤女成人,你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安能有今时今日?”
这昔年的王道巨儒,专注于朝廷的更替荣衰,不知不觉堕入功利中,额上青筋条条蹦出,名士风骨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