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突然变大,玻璃幕墙外的城市变得模糊不清。
陆明远掏出手机,给约翰逊发了条消息:“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对方秒回的笑脸表情,比暴雨前的乌云还阴森。
“想得美!”秦雪梅抄起雨伞跟上,马尾辫扫过他手背,“别忘了,我才是全公司最会玩‘无间道’的人。”
深夜的维多利亚港像头沉睡的巨兽,海浪拍打着码头,发出低沉的呜咽。
陆明远和秦雪梅躲在集装箱后,看着约翰逊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
“陆,你果然来了。”约翰逊的声音带着英式幽默的沙哑,“我就知道,你不会对‘紫荆花’背后的故事无动于衷。”
公文包打开的瞬间,秦雪梅差点惊呼出声——里面装满了泛黄的账本,每一本封皮上都印着小小的蝴蝶图案。
约翰逊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我父亲参与了那场基建阴谋,这些账本……是他临终前让我销毁的。”
陆明远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图纸残片,突然想起林晓芸说过,父亲临终前总在念叨“蝴蝶桥”。
“所以你故意留下油墨线索,引导稽查组发现苏曼青的阴谋?”陆明远问道。
“算是将功赎罪吧。”约翰逊苦笑着摇头,胡子在夜风里飘得像海藻,“当年他们用蝴蝶牌缝纫机的物流单做假账,把基建款转移到境外……”
“所以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手法陷害我们!”秦雪梅的声音里带着怒火,“那些霓虹灯走私案,根本就是他们贼喊捉贼!”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约翰逊掏出打火机,火苗在账本上空跳跃:“这些证据,本该随我一起沉入海底。但林建国的女儿说得对,有些秘密,不该被维多利亚港的浪花永远掩埋。”
看着跳动的火光,陆明远突然想起林晓芸办公桌上的手账本,第一页写着:“爸爸说,香港的每一盏灯,都有基建工人的汗水。”